──以阿含部经典略评吕凯文〈从两类《央掘魔罗经》探讨声闻经大乘化的诠释学策略〉
高惠龄
正觉佛学研究院 副研究员
辅仁大学统计系
蔡礼政
正觉佛学研究院 研究员
东海大学企业管理研究所硕士
摘要
释迦牟尼佛出现在历史上而创建佛教,是一项历史事实。然而,这样的历史事 实具有什么样的历史意义,则是少有人知,乃至学术界的佛学研究者亦不能知。佛 学研究者从历史、文学、艺术等等不同的角度论述佛教。然而,对于佛教的认识, 若是不能以实证的方法,从佛教的义理著手,则对于佛教历史与文学的认识,必然 不能产生稳固的见解。
本文以佛教的基本历史事实,所赋予的历史意义,对吕凯文之论文中有关佛教 历史与文学所提出种种错误的主张,进行评论。吕凯文主张释迦牟尼佛首先宣说的 声闻法代表的“声闻佛教”是“旧佛教”,而部派佛教之后的大乘是“大乘佛教”是 “新佛教”。这项主张并不符合历史事实,表示吕凯文对于释迦牟尼佛成佛的历史意 义并不了解。释迦牟尼佛成佛本身所代表的正是大乘佛教,释迦牟尼佛是大乘佛教 主要而具体的代表;因此,释迦牟尼佛成佛时,就已经成立大乘佛教。1 所以, 佛教没有新旧佛教之分,更不存在历史想像的“声闻佛教” 、 “旧佛教” 、 “新佛教”、 “声闻典范”与典范转移。
吕凯文对于经典进行分类的标准,亦导因于错误的历史想像,也使得其经典的 分类充满逻辑的不一致性而矛盾百出。本文在吕凯文的论文仅择数项议题进行评 论,2 以显示真正的佛学研究,不应该陷入历史的想像中:一、新旧佛教,二、共 不共量性,三、分类定义,四、隐匿文献证据,五、畏惧佛教义理,六、以基督教 释经学解构佛教,七、错解格式塔图,八、生物拟态。
吕凯文种种错误的主张,正是代表学术界的佛学研究,对于释迦牟尼佛本身出 现于历史上所代表的历史意义缺乏了解;往往忽视释迦牟尼佛存在的历史意义,而 提出种种论述。因此,学术界的佛学研究者,若要能够对佛教历史与文学有正确的 解读,其急需者则为对于释迦牟尼佛的正确认识。本文即是以种种历史事实,提 出其历史意义,以分辨真正的佛学研究与历史想像的不同。
关键字:大乘非佛说、不可共量性、声闻典范、大乘典范、格式塔(Gestalt)图、 生物拟态、新佛教、旧佛教、宗教种姓制度、央掘魔罗
一、绪论
佛学研究是近代西方学术研究的新领域,其历史不过一二百年,西方学术界直 到十九世纪末才确定佛陀出现在历史上是一项事实。3 亚洲采用西方学术研究方法 与议题的佛学研究,则在日本明治维新之后才正式开始。对于近代亚洲的学术界而 言,佛教是东方的重要文化内涵,可是研究方法与议题,却必须追随西方的研究脚 步,实在是一项奇怪的历史发展。
东方的亚洲对于佛教已经认识一千多年了,而西方不过才刚开始要认识佛教; 那么东方的亚洲应该以千年以上的佛教修证成果与学术基础,运用西方的研究方 法,将佛教介绍给西方学术界,以正确地认识佛教的本质。可是近代佛学研究的历 史发展却是进行相反的历程:对佛教有深刻认识与悠久历史的中国佛学界,却追随 曾经向中国取经的日本;而日本的研究方法与议题,又跟随认识更不足而浅薄的西 方佛学学术界。这种具有悠久历史而熟稔佛教的国度,必须反向对佛教较不熟悉的 国度取法,较不熟悉的国度却又向更为陌生的西方世界取法。这是极尽嘲讽的历史 发展,也是因为近代历史中,西方挟著研究物质文明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,令人错 以为西方对于心灵研究的文明,也同样富有科学精神而超越东方。
如果西方对东方佛教学术研究的方法与议题正确,那么就追求真理而言,东方 的亚洲追随西方又有何妨?中国地区的佛学研究追随日本的佛学研究,又有何妨? 但是,如果西方学术研究的方法与议题不正确,就追求真理而言,东方的亚洲放弃 本有文化的成果与根基,追随对佛教刚开始启蒙的西方错误的脚步就显得荒谬、可 笑又可怜了;至于对佛教有深刻的认识与悠久的历史的中国佛学界,却要反过 来追随对佛教认识不足的日本与西方,那就令人觉得更荒谬、更可笑而又更可怜了。 髻智比丘(Bhikkhu 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