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虚上师《佛理要略》:
“如是大乘法三义甚深甚广,今为初学粗略而谈,广如性、相、台、贤、禅、密各宗义中说。例如密宗,也不过发挥此法法皆大总持之妙用;欲界特盛之贪莫过淫欲,最重之恶莫过忿杀,──欲界魔所恃以害修行人的极凶工具亦莫过淫杀,而无上密宗即以淫杀为大修行法,则魔失其恃而即魔成佛矣。最狠毒之鬼亦成近卫,最污秽之物亦成上供,可谓极乎烦恼即菩提之能事;然亦实现此无法非大总持之功用耳。若知佛是乾屎橛,道在屎溺,则更何足怪哉!”(原见海潮音月刊十八卷十一期)
太虚《建设人间净土论》:
“此人间净土之具体建设,今西藏、暹罗庶近之。”(见海刊(海潮音)十二卷一期)
太虚上师《菩提道次第略论序》 (写于1942年6月8日已经属于晚年时期了):
华夏密乘中兴暨西藏佛法内流,大勇实为前矛。勇原籍四川巴县,姓李名锦章。民国八年夏,与大慈、大觉同日从余落发,方二十七龄尔。受戒参禅江天寺及住静五台山。迨十年秋,余讲法华于北平,来依座下,时有日本东密老宿觉随者,屡以唐代传日本真言大法还奉华土,聒余赴日承受,余闷然未应。勇喜跃往,卒于十二年冬,领高野金山穆韶阿阇黎两界大法归,为东密畅传中国始。十三年夏,勇学雍和宫白普仁喇嘛金光明法,起求法西藏意。创藏文学校,余武昌佛学院毕业僧法尊等转平随学,而白喇嘛法会遂风行南北。翌春、余在平讲经,班禅国师初自后藏至,通汉藏蒙僧之邮者,则白与勇也。春杪、多杰觉拔格西突来藏校,余赠汉僧衣帽披戴之,不久格西之名大噪,藏中显密法亦因盛传内地。而勇组西藏学法团,率大刚、法尊、恒演、观空、严定、超一、密悟等,亦于是秋抵康,然阻滞康定,刻苦修学。勇竟于十八年冬,遽顺无常,才盈苾刍戒十夏而已。怀达之拉萨,渴求之悉底,势必期之再世。次年、转身康地,顷已成求寂,由大刚导学哲邦,庶夙愿可满欤!勇出家十载中所遗文笔,略有散见,成书者仅译讲之菩提道次第略论。近年继志精勤者,显学密修,固迈进未已!而此筚路褴褛之创译,尤适机要。惜阙止观章,今得法尊补足之,并由严定阅校藏籍,尘空整治笔录,并加以条晰,勒成六卷;不惟学院可资为讲册,而诸欲探究西藏宗喀巴大师之学者,亦堪获一简易门径。兹由汉藏教理院锓板流布,因叙大勇往行以谂后昆。至论义则略广如文,寻览者当自得之。中华民国三十一年六月八日,缙云老人太虚。(太虚大师全书)
太虚《应注意蒙藏文化和国防》
──二十三年十月在上海某某学院讲──
说到蒙、藏,本来是五族之两族,不过因交通不便,遂由疏远至于隔阂。现在如外蒙之求自治,西藏之趋附于英,这都是不好的现象。如果要使国基巩固,必首先谋民族团结,时刻都要与他们亲近才行。在政府方面,如蒙藏委员会,首都蒙藏学校,关于边疆上之杂志等,都极其要使他们要有很明了的民族观念,并需要拿知识去灌输他们。当知蒙藏在今日国防上,是很紧要的。我是一个佛教徒,略将蒙藏的文化──佛教──并近年来国内佛教徒所成立预备到西北去的团体,很简单的叙说一下:民国十三年,释大勇在北平成立藏文学院,它们是预备去研究经典的,有三十余人,于十四年率众相将赴西康,欲由康转藏。抵打箭炉,因战事阻隔,不获前进;随行者只六七人,余均遣散。当时名称为康藏学法团。后大勇病死康地,其徒如超一、法尊,现已学成归来。今仍留学于拉萨者,尚有能海法师一人。十九年、余因事赴川,特于嘉陵江温泉公园之缙云寺创设一汉藏教理院,专以研究藏方教理,经费系由省教育厅月拨洋六百元,学生有六十余人,僧徒占多数。当招生时,亦曾布告青年有志者都可就学,但来学者很少,可见人民对于边疆问题还很少注意。今贵院规模宏大,各位都是以全副精神贯注到蒙藏,这是很令人赞喜的。但蒙藏的风俗及其他一切,皆与各处不同,西藏人民约可分为两类:一种是出家喇嘛,另一种是在家信徒。蒙古亦如此,因蒙古之佛教,全接受于西藏者,故相传上无他异。我们知道佛教的三大系:第一是小乘佛教,传布于南洋群岛,如暹罗、缅甸、锡兰、爪哇等处。第二是中国、日本的大乘佛教。及至唐末、宋初,印度佛教入于式微时期,全部精粹,皆传于西藏,犹以密宗为甚。当时主持印度文化为婆罗门教,后于宋、元时,又被回教势力所征服,故终至于灭迹。再后数百年,至近世纪,又被英国灭并。佛教发祥地,竟陵夷如此,深令人感喟!如此,则可知西藏的佛教为印度第三系最醇美之佛教。诸位是预备将来到蒙、藏去开发的,而开发的初步,端赖佛教,愿各位于佛教要特别注意研究并加以修习,并将三民主义和其他一切文化尽量地去灌输他们,再把它由印度传来第三系的最醇美之佛教,带回国内供献国人研究,以便作沟通文化团结民族的发轫,全盘的责任,都在诸君身上!(法周记)(见海刊十五卷十二期)
(附注)本文自“上海通讯”中录出。
太虚法师------略述西藏之佛教序
西藏之佛教,虽知为宗喀巴派而未究其详也。民八有黄葆苍、董慕舒、李锦章三子自川抵甬,乞予剃度,名以传心、传佛、传众,字之曰大慈、大觉、大勇。受戒江天寺后,大慈即闭关杭州净梵院,而昕夕侍奉在前者,则其次子恭佐也。恭佐年未弱冠,即能以父志为志,近事三宝,可谓善根深厚!已而大慈逝世,恭佐依大勇为沙弥,名法宗而字恒演。随学佛教藏文学院,从之入藏求法,滞止西康者数年。今大觉、大勇虽先后殂落,而大刚、朗禅、法尊、恒演等皆能继大勇之愿,孜孜不倦。恒演以事暂回汉土,暇尝陈白康藏佛教内容。兹阅所编西藏之佛教,乃知昔宗喀巴大师整饬西藏之佛教,与吾在中国提倡者,有相同之三义焉:一关于教理行果方面者,以三士摄五乘,下士才止人天,中士则由人天而止声缘,上士则以人天声缘为自行阶梯,化他方便,经菩萨行而至佛。纶贯以善知识之教授教诫,则皆为开示悟入佛之知见之善巧法门。此义尝著之佛乘导言等,而菩提道次第,则备极精详者也。二、关于律仪方面者,根据七众律仪戒,以为建立人间佛教团标准,虽梗于世俗所云红教之旧制,未能全藏一致,而十之七八已成为世俗所云之黄教——按红黄之分,系由俗人就其帽区别名之而已——。十余年前,吾察中国僧制之窳败,尝作整理僧伽制度论,虽容纳唯关支那之不少特殊事实,而亦大抵以七众之律仪为本者也。三、关于密宗方面者,民十四春间,吾鉴于如醉如痴之学密潮流,作今日佛教中显密僧俗男女问题一篇。即主张学密宗者,思想必以教理为轨,行为必以律仪为范,然后密宗之方便功用,方不失为佛教之方便功用。而黄教鉴于红教之弊所兴革黄教之密宗者,其意亦正如此。乌呼!时相去者五六百年,地相隔者数万余里,竟有如是之形契神合者,信足增吾人之勇气与决心矣!乃宗师以行修果证,与宗继有人之故,久成胜业,流风未坠;吾乃徒托空言,不惟为世所嘲侮,而从吾起信入佛门之弟子,亦有违越而不听受者,则又不禁悲惭塞心而俯仰无以自安者也!
虽然,地与时之关系亦大矣!以宗师之时而居西藏之地,俗庞民朴,且沿承以莲花生后密宗独尊之史势,斯所以获成其改进之事功,亦其改进之所以仍限于密宗也。若支那则雅所尊尚者曰禅宗,而伏流萌俗之密宗念诵仪轨,则谓之应赴而已。沟通雅俗之间者,则为净土法门。他若天台、华严、慈恩各宗派,莫不各组成完密之系统,足以独自树立。故使支那密宗得以重建,虽必取法黄教,然以仅足重建支那之密宗而已。按之支那之佛教史则如是;加以今日之中国为古近西东无量复杂思潮所竞长争雄之地,一事一义皆有斯世异国殊族种种文化交相涉入以为缘起,故寰游以归,所标示为世界佛法大纲者,又视畴昔廓其量而更其趣,西藏固益为所崇重之一系,然不愿学于西藏学于锡兰,以至学于日本学于暹罗者,各存一独据其所学以易中国佛教之奢望。但当深求得所学者之特长,贡献为振兴中国以至全球佛教之资粮,交光互映,不拘一途,唯以不越释迦牟尼佛至教量为范围,乃有大益不然者,转增其激荡之声而已。由此今日中国佛教之所兴革者,其艰难倍蓰于宗师昔在西藏之所为。然其成就则为六洲百国之文化冠冕,亦非黄教在藏、蒙、青海所能望其项背。斯愿吾求学西藏或锡兰等处者,所当益恢其志量而开拓其目光者也。今于释迦、龙树、无著、玄奘外,所崇极者莫逾宗喀巴上师;且重建中国之密宗,更视为非一遵黄教之途辙不为功。加以西藏之小乘三藏,虽不逮锡兰完备,而经律论为华文所未移译者亦不在少数。虽律仪教理犹多相资者哉!斯又愿求学西藏者,不因吾言稍懈其志,且益增其努力精进也!虚空有尽,我愿无穷,惟大地之佛子共勉旃!释尊降世某年,太虚叙于上海觉园。(见海刊十一卷七期)
大力引进和推广喇嘛教的太虚上师的部分言论
2018-11-08 回复:0 浏览:405